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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青青石艾草

2011-04-22 08:48:12 来源: 作者:
    位处东海极地的嵊泗县嵊山镇壁下山岛,岛地面积只有1.2平方公里。虽是地无三尺平,风大浪翻山的弹丸小岛,但岛上石艾草却特别多。碧波连天的海岸礁壁上,村落小道的石坎缝中,没有一撮土,不用人浇一滴水,也不需要任何养分,一簇一簇的石艾草,承天地雨露,吸日月精华,无论是狂风巨浪还是霪雾侵袭,石艾草却扎根岩缝,四季常青,全身是宝助人健康。 
   壁下山岛父老乡亲们都说,钟杏菊就像那石艾草,造福众人不图回报,舍小家顾大家。钟杏菊自1976年8月从舟山卫校毕业主动要求分配到壁下岛从医至今,已整整35个年头。曾先后荣获嵊泗县道德模范、嵊泗县优秀共产党员、舟山市十大医德标兵、首届感动浙江卫生十大人物和全国卫生系统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小岛乡亲中,流传着许多钟杏菊的故事。
    大盘岛上小郎中
    钟杏菊从懂事起就亲身体验小岛居民缺医少药的痛苦。1954年2月,钟杏菊出生在时属壁下乡面积只有0.48平方公里的大盘岛上,她五六岁开始就像小男孩,跟着母亲到海礁上采贝拾螺拔紫菜,帮捕鱼的父亲维持一家生计。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母亲在海滩边劳作时突遭狂风暴雨袭击,浑身湿冷发高烧,导致急性肺炎,大盘岛上无医无药,父亲驾船出海,连将病重的母亲往壁下乡岛上卫生院的船也没有,母亲从此落下病根变成肺结核,不幸英年早逝。丧母之痛激发了钟杏菊立志学医,为所有母亲的生命和健康,也为所有儿女享受母爱。
    16岁那年钟杏菊在大盘岛上当小学代课老师。她凭借在壁下岛驻军卫生所针灸医疗培训班学到的知识,每逢夜晚和星期日,她对照医书在自己腿上练扎针灸,达到一定技术水平后,为乡亲们义诊疗伤。钟杏菊会针灸疗伤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乡亲们闻讯前来求诊。她是来者不拒,一丝不苟,还真治愈了不少渔民的陈年旧伤,乡亲们高兴地称她是“大盘岛上小郎中”。
   1974年7月,壁下乡党委、政府推荐钟杏菊上舟山师范学校。但她明白小岛就医难,乡亲们更需要治病疗伤的医生,再三恳请改读舟山卫校医士专业。两年学成毕业后,她来到壁下卫生院。第二年到县医院进修,她谢绝留在县医院,毅然回壁下、大盘小岛乡亲们身边,从一个小郎中变成了矢志不移、扎根小岛的医师。
    一封大红感谢信和一瓶小磨芝麻油 
    1991年11月钟杏菊奉命到舟山市医院进修。一年进修期满后返岛,听乡亲反映卫生院近来风气不太好。钟杏菊清楚时下流行下海经商赚大钱,小岛卫生院条件艰苦工资低,不久前就有一名医生辞职去沿海城市经商。对医生中出现的不安心本职工作现象,钟杏菊一边和风细雨谈心沟通,一边吃苦在前以身作则。钟杏菊以院为家,每晚在院值夜班。一天半夜,钟杏菊刚躺下,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立即穿衣开门,原来是个外地渔民胆囊病发作剧痛难忍。经一番紧急救治,加配两天药,一直忙到鸡啼三遍。那位渔民安然离去,钟杏菊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不料三天后的清晨,钟杏菊开门迎同志们上班,发现门上贴着一张大红感谢信,信中说:“从来没有遇见过钟医师这样的热心肠,今日一早我们开船回乡了,来不及当面道谢,特留此信表谢意……”钟杏菊连忙将这张大红纸感谢信揭了下来。但这件事却让同志们感触很深,大家对照自己找差距,提升医风医德。  
    另一次,有位青年温岭渔民在壁下海面作业时突发大叶性肺炎,中毒休克,生命垂危。被送上岛后,钟杏菊迅速采取有效抢救治疗措施,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之后病人需住院继续治疗,壁下岛上没有饭店、快餐厅,钟杏菊考虑到病人没地方吃饭,于是一日三餐,在自己家里做好可口营养的饭菜,送到此前素不相识的那位温岭渔民手上,嘘寒问暖,倍加关照。接连5天,从不间断。待温岭渔民康复重返渔船离岛时,要付伙食费。钟杏菊坚持不受说:“你就当在自己家里吃住了几天。”  
    第二年渔汛,那位青年温岭渔民又来到壁下卫生服务站,但这次不是来治病,而是专程来探望钟医师,送上半市斤装一瓶小磨芝麻油,钟杏菊让他带回渔船上用。温岭小后生双眼含热泪说:“钟医师,在我病危时,您不但救了我的命,还像照顾亲儿子一样照顾我,这小瓶芝麻油,不值几元钱,但却是我阿妈亲手磨制的,是我们一家两代人的心意……”虽然后来那位青年温岭渔民不捕鱼不来壁下岛了,但他每年仍不忘向远海小岛上的钟杏菊捎来问候与祝福……
    孤舟跨海救病危
    钟杏菊无论是在舍家别夫蹲守大盘岛医疗服务站期间,还是壁下乡撤销建置后,她独自承担壁下渔村社区卫生服务站重任,她都不离不弃地坚持每月一次巡逻大盘岛,平时有急诊随叫随到,始终守望着乡亲们的生命与安康。
    在一人担当大盘岛医疗服务站重任的一天深夜,忙碌了昼夜的钟杏菊接到村委的通知,有危急病人需紧急处置。原来,岛上一位叫崔忠良的壮年渔民,在洋地作业时,被起网机绳索缠断腿骨大出血,生命垂危。船老大边驾渔船往回开,边用对讲机紧急呼救。钟医生肩挎药箱等候在码头,待渔船把伤员送到后,立即施行伤口消毒清洗和输液,并提议用大机帆船将伤员直送舟山骨伤科医院治疗,自己随船护送。深夜12点多开船,次日凌晨7点多送达,渔船劈风斩浪,钟医生不顾晕船一路精心护理,渔民腿伤得到及时有效治疗,不仅避免了伤情恶化危及性命,还保全了那位壮年渔民下海生产能力。
    2009年5月下旬一天上午10时许,壁下渔村社区卫生服务站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钟杏菊不由心头一紧,迅即拿起话筒接听,果然又有突发重症。与壁下一湾之隔的大盘岛上,一位年已88岁的方阿能老太太,刚从县城医院治疗回家不久,因年老体衰加上“三寸金莲”走路不稳,又在石头地上重重跌了一跤,额头跌破一个大裂口,血流如注人已昏厥……
“救命要紧!”钟杏菊来不及为正在海湾养护贻贝忙活的丈夫烧中饭,带上一次性敷料手术包,跨上小船直奔大盘岛。她镇定细致地为重伤的老人清创消炎,缝伤输液,采取了一系列急救措施,老人终于苏醒,转危为安。老人的儿女感谢钟杏菊救了老母亲性命,钟杏菊说:“乡里乡亲,莫讲客气话。”今年8月7日,钟杏菊每月一次巡诊上了大盘山岛。踏进方阿能老太太家中,想不到现已89岁高龄的老太太还是耳聪目明,一见钟杏菊又来送医上门,她和她的儿子、儿媳及孙女,又是端椅又送水。方老太太的儿媳指着婆婆笑对钟杏菊:“大难不死,她是越来越健了!”
    她像石艾草一样忠贞执着,本色永远 
    两张飞机票的故事,承载了钟杏菊对小岛乡亲的忠贞执着。2006年5月1日,是她28岁女儿在女婿老家吉林市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一起在宁波工作的女儿、女婿为钟杏菊夫妇预订了去吉林的飞机票。乡亲们闻讯前来贺喜,但也透露出内心的忧虑。钟杏菊清楚从壁下转县城到宁波,再从宁波到吉林,又是举办婚礼大事情,来回至少半个月,七八十个患高血压、心脏病、脑血栓的老乡亲,随时有性命之虞呀?当晚,她打电话给女儿,硬是退了去吉林的两张飞机票。
    2009年农历正月初一,女儿、女婿在宁波家中为她举行55周岁生日家宴,要求母亲退休后就携父亲一起到宁波团聚,帮助照看这个家和外孙女。但到3月初,她去电话告知女儿的却是要继续留守壁下小岛,守护父老乡亲生命与健康;当6月中旬女儿来电话告知她,为养育才六个月大的孩子,她辞去了工作专门带孩子做家务,因劳累过度不慎摔跤,造成外孙女大腿骨折时,她心疼地自责没有尽到做外婆的责任,暗自落泪。这次钟杏菊确也动了去宁波的心思,乡亲们也闻讯上门问候她外孙女伤势。当钟杏菊看到白发苍苍腰背弯曲的乡亲父老,她意识到他们对自己无言的期望和自己肩上担子的份量。今年春节她和丈夫在宁波和女儿女婿外孙女团聚,不料丈夫尿毒症加重住进了医院。钟杏菊日夜陪护丈夫。但等到正月十七,她惦记着小岛上随时可能发病的乡亲,似乎看到了老人们焦急祈盼的目光,再也等不住了,把尚在住院的丈夫托付给女儿女婿和医生,就赶回了壁下山岛。
    早在十余年前,在壁下诸岛还设乡建置时,钟杏菊在乡卫生院,无论是当普通医生,还是担任院长;不管是到县卫生局开会,还是出席县委、县政府召开的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表彰会议,她来回都坚持有便船就搭乘便船,没有便船才会坐客轮,总是自己花钱买船票,从不向单位报销一分钱。
    到县城医药公司配置药物和医用器械,钟杏菊和同事们十分顶真,严格执行进药价格和施诊用药价格规定,财务账目一清二楚,从不含糊。还自己当搬运工,能省几元是几元。因为钟杏菊以身作则廉洁奉行,壁下乡卫生院形成了清廉从医、勤医为民的优良风气。到2004年3月乡卫生院变为嵊山中心卫生院下属的壁下社区卫生服务站,还有近8万元积蓄上缴。而钟杏菊成为岛上唯一的医师后,坚守医德,不仅严格执行医疗与药品收费规定,连按规定可收的出诊费也从来不收。由于卫生服务站位处岛上最高山顶,患者又大多是老年人,上站所就诊耗力耗时又不便。因此,不管是大年三十家里吃团圆饭,还是深更半夜,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只要来电话或来人告知,钟杏菊总是挎上常备的药箱就上门诊治;若大盘岛有重症病人,又没船来接,钟杏菊就让丈夫驾着小机船送她,出诊费分文不收,还要贴上自家的船航柴油费和丈夫的劳力。
    35年如一日!钟杏菊守望小岛群众生命与安康的事迹,已在千岛新城、全省乃至全国各地广为人知。广大干部群众无不为海岛好医生钟杏菊爱岗敬业的精神、真爱仁心的品格、为民服务的信念、无私奉献的情操所感动……
   “解决广大人民群众看病难,既要靠各级政府落实公共服务基本职责,加大对卫生保障事业的投入,也要靠一支心系群众、扎根基层、德艺双馨的医护人员队伍。在当前形势下,加强正面典型人物宣传教育,使广大医护人员多一份白衣天使为人民服务的责任感,就会少一点向钱看的念头和行为。组织好学习钟杏菊和其他优秀医护人员的事迹,应该成为卫生系统创先争优和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有效载体。”——2010年8月12日,中共浙江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茅临生,做出了这样的重要批示。
    随后,中共舟山市委、中共嵊泗县委分别作出了“关于开展向钟杏菊同志学习活动的决定”。
8月25日,中共舟山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梁黎明带领市、县两级领导专程前往壁下岛看望了钟杏菊。
    青青石艾草,悠悠医护情!在千岛渔农村干部群众口中传递着同一种声音:“钟杏菊就像小岛礁岩上的石艾草,清纯无暇,四季常青。” 
编辑: 孙斌